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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A千億戰場成導火線 中美攬炒邊有贏家

NBA成為中美的角力場,結果在上海舉行的中國賽,雖然被冷待,就連NBA第一人(雖然我認為是Kawhi,但對普羅球迷來說仍是LBJ)LeBron James,也因為宣傳活動接連取消,竟然有空去行街,實在罕見。結果全場爆滿,中國人民甚至連國旗也拿去簽名,場內氣氛熱爆。就算沒有直播,廣大的中國人民仍可在微博上看到球迷的瘋狂,最多都是在場外爆幾句莫利(Daryl Morey)操你媽就算,難怪被自己人狂鬧無骨氣。

今次NBA的風波由Daryl Morey的’Fight for freedom stand with Hong Kong’ 的twitter而起,第一個出來回應的,正是割蓆的班主Tilman Fertitta,兩年前才以22億美金買下火箭,看準的當然不是德州市場,而是作為在中國最受歡迎的NBA球隊,想在大中華分一杯羹。這絕非小數目,因為是創下了NBA球隊的收購紀錄。根據福布斯估值,火箭約值16.5億美元,但大家都看好NBA市場,所以出手都不低於20億美元。有個數據可以供大家參考,就是Tilman Fertitta在1993年已試過收購火箭,一擲8,100萬美元,最後以400萬之差不敵Alexander家族;26年後,NBA的價值如坐火箭,所以球隊的標價也以十倍計。

之後網隊班主蔡祟信收購球隊和其主場館巴克萊中心作價多少?33億美元! 難怪在twitter風波後,他即時撲出來斥美國人不懂中國歷史,果然在阿里巴巴學得一身好功夫!而他想取代火箭成為中國的NBA代言球隊之心,也是路人皆見。

美國是體育大國,體育也躋身十大產業之一,更佔上GDP 3%,份量不輕。之前估計總收入逾730億美元,而媒體轉播更高達206億;《紐約時報》透露,2014年ESPN與NBA簽署的9年直播合約,總值達240億美元,是之前的3倍。這就是為何美國直播節目,有一個又一個NBA巨星作評述,也是各支球隊在分成後,可以在勞資合約談判時,願意制訂更高的薪金上限,令球隊可以容納兩、三個超級球星,今日的super max合約去到逾4,000萬美元年薪,這都是八、九十年代不能想像的。

可是這塊千億大餅,已不能再發大,美國的市場已陷飽和,等於香港的收費電視街站,要上客不易,只好開發海外新市場。近年中國經濟越來越好,加上有14億人口,自然成為各大運動的目標。

不只是NBA,有留意足球的朋友,一早會見到各隊在季前賽紛紛移師中國,不少盃賽也在北京鳥巢舉行,其他球類的中國賽更是多不勝數;國際足協亦因為贊助關係,想將世冠盃搬到國內舉行,之前又傳出有意協助中國申辦2030世盃,但因違反同州隔兩屆主辦的潛規則,目前又變成爭辦2034比賽。14億人的市場,永遠都吸引,加上瘋狂的購買力,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比擬。根據估計,中國的體育產業,在明年會達到1.5億人民幣,難怪令各大體育話事人垂涎。簡單地量化NBA在國內影響力,目前中國熱愛籃球的人口約3億,NBA在微博有2億個followers,而今年3月,也剛在北京開設全球第二大的NBA專門店,一切都顯示NBA想延續在中國的領先地位。

NBA在海外市場早着先鞭,多得前總裁David Stern當年救回形象差點破案的NBA,然後再敲開中國大門;今日來到Adam Silver手中,究竟值幾錢?以最貴的紐約人市值約40億美元,加上種種收益綜合計算,那絕對是一個市值以千億計的產業。在2017–18球季,收益就達到80.1億美元,非常誇張。而當中很大的部份來自中國,上月Sports Business Jorrnal就指,NBA China價值50億美元,可見其份量;所以騰訊今年7月與NBA簽下的5年轉播合約,達到15億美元,看出去令人咋舌,其實代表了NBA這盤生意,在國內的價值。

NBA中國賽最後沒有取消,不止是億萬的金錢關係,而是中共要顧及國際上的基本形象。就算中共表示,在香港的主權問題上容不下一粒沙子,但國內網民過激的舉動,反令中國與世界漸行漸遠。中美正就貿易談判,就算特朗普(Donald Trump)叫NBA自己搞掂,但中共始終不敢造次;而且中國會在2022年舉辦冬季奧運,也一直嘗試申辦世界盃,這是體育上的考慮。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今次NBA事件不斷發酵後,引發國際間對香港的同情,全球網民也憤怒地聲討「小粉紅」,這股反噬嚴重損害了其利益,中共才刻意降溫,平息所謂民族主義帶來的憤怒情緒,看微博上消失的熱門詞,以及打手《環球時報》沒有多聲討,就知一二。

《South Park》帶出眾多企業早已對中國半跪的主題,既是巧合也是觀察入微;不旋踵著名遊戲商暴雪(Blizzard)就將高呼五大訴求,缺一不可的香港代表Blitzchung阿聰取消資格,結果當美國網民想在「美國連登」Reddict討論此事,又被停版,事件更一發不可收拾。兩日後,暴雪發出聲明,將停賽期由一年減至半年,又會發還獎金,總裁J.Allen Brack也澄清,事件與中國無關。

“The specific views expressed by blitzchung were not a factor in the decision we made. I want to be clear: our relationships in China had no influence on our decision.”

當日Donald Trump高呼要制裁中國,美國國內關心的不多,畢竟事不關己,但隨住一班「小粉紅」用英文在各平台瘋狂出帖,假借言論自由之名,瘋狂在美國人傷口「911」上灑鹽,加上香港持續多時的抗爭,得到越來越多注視,讓一眾反華派得到更多支持。本來中美正就貿易談判,雙方都不欲生出更多枝節,可是明年就是大選年,各大政客自然不放過這難得機會,共和黨的德州參議員Ted Cruz率先批評NBA為了追求利益而無恥地退縮;民主黨的Tom Malinowski則怒斥中國用經濟實力監控美國人的自由言論。

就算是敢言的運動員如LBJ,也因為沒有出聲而被指責。所以NBA根本不可能跪低,因為討好中國的話,將被國內的政客及傳媒瘋狂指責,也極可能被其他主要運動超越,損失更大。

“As a lifelong @HoustonRockets fan, I was proud to see @dmorey call out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s repressive treatment of protesters in Hong Kong,” Texas Senator Ted Cruz, a Republican, said on Twitter. “Now, in pursuit of $$, the @NBA is shamefully retreating.”

歐美經過左膠禍國的年代,近年才發現中共早已發展出一套獨有的共產經濟模式,在急速發展下,成了可怕的巨獸,放任下去,將是另一場黃禍。因為今日最可怕的不只是武力,而是科技上的各種個人資料,透過雲端或各社交平台上收集而來,配合無處不在的天眼人面辨識,令人民每分每秒都活在恐懼中,無法反抗。更甚當然是信用系統的應用,將人民分級,《1984》虛構的恐懼,成了更令人驚悸的現實。

中共70周年國慶,在習總強勢統治下信心爆棚,由上至下都有信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氣勢,本以為封殺NBA只是小菜一碟;看他們在國際外交上不惜擲萬金去圍堵台灣,更是瘋狂。所以當一言不合,網民傾巢而出,令人側目,也間接是一次完美助攻,讓全球明白香港正面對住甚麼邪惡勢力。

「小粉紅」瘋了似的洗版網上攻擊,由Daryl Morey而起,支持他的如Adam Silver當然要「死」,而就算有like過令中共不滿意的post,例如漫畫大師井上雄彥,也要拿出來鞭屍。這種意識形態的鬥爭,去到一個人神共憤的地步,所以你會見到越來越多的非中國人出來聲援,在季前賽有人大叫Free Hong Kong,也有人穿上光復香港,時代革命的黑tee;早前Sun Lared的眾籌亦已成功達標,獲逾4萬美元,預計在10月23日的洛城打吡,會分發寫上Stand with Hong Kong的黑tee,表示與香港同在。

有誰會想到,香港人的抗爭,會成為國際間的矚目議題,種種口號、雨傘和黑tee,亦成了香港義士抗暴的標記(a visual symbol adopted by protesters in Hong Kong)。

甚至暴雪員工也因之前打壓香港玩家的舉動,而穿上黑衫和撐傘,在總部示威。諷刺的是,暴雪的兩大核心價植,就Every Voice Matters,以及Think Globally;結果卻是禁止香港選手發聲,也難怪員工不滿。因為這兩句不止是口號,而是員工的信條,Every Voice Matters就是鼓勵發聲,也尊重他人的意見,接受批評才能有更好的主意;至於Think Globally則是地球上有不同種族的人玩暴雪遊戲,只有懂得尊重不同的文化,才能令這個遊戲社區發揚光大。

“The action Blizzard took against the player was pretty appalling but not surprising,” a longtime Blizzard employee told The Daily Beast. “Blizzard makes a lot of money in China, but now the company is in this awkward position where we can’t abide by our values.”

“I’m disappointed,” another current Blizzard employee said. “We want people all over the world to play our games, but no action like this can be made with political neutrality.” The employees spoke on condition of anonymity for fear of professional consequences.“

中國的資金無處不在,魔爪所到之處,人人噤聲;今次暴雪有滅聲之舉,自然令人聯想到中國騰訊手持的5%股份;就算事後急急澄清,仍難以洗脫嫌疑。有人說體育無關政治,也有人說打機無關政治,其實在生活入面,根本不可能發生,就算你不理,政治始終都會找上門。

經過NBA和暴雪事件,黑衫、雨傘,“Liberate/Free Hong Kong, revolution of our times”等口號,都已是國際知名,這也是中美攬炒的意想不到後果。一向財大氣粗的中國,滿以為龐大的市場會成為殺着,想不到反而引起國際社會的反彈,也令各國意識到,為了在中國搵錢,與出賣靈魂予惡魔沒有分別。當中國經濟轉差,各大公司的投資就自然多了變數。

魔獸世界創始人兼設計師Mark Kern也在這個時候發聲,認為對創意工業如遊戲界和電影業來說,中國的資金相當可怕。

「我親眼看着中國靠著巨大的投資力量,慢慢將遊戲與電影業界納入手中。美國公司很可惜地沒有向中國及亞洲公司那樣對遊戲進行投資,這讓中國對我們的媒體產生了空前的影響力。中國遊戲公司能成長得如此巨大並非單純由於其市場規模,更是由於其政府對其進行資助。他們可以獲得免費的土地、免費的辦公室、還有鉅額的資金注入其中,這些都被用來擴張公司以及收購美國遊戲公司。

我曾第一手目擊中國遊戲公司的腐敗,並且自己就因為拒絕收受中國回扣的2百萬美元賄賂而被踢出自己創立的公司(在離開暴雪之後),這是我第一次公開說明此事。我也看到美國公司在中代表為了為他們的3A作品獲取證照付出金額類似的賄賂。並非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拒絕賄賂。中國公司試圖透過被掌控的媒體報導毀掉我的職涯。在中國花錢買報導很常見,如今有些類似的錢也流進美國了。不幸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中國已經成功滲入科技、遊戲,以及遊戲的報導領域。

但如今我們正面臨共產主義者利用無限資金凌駕我們的美國價值的狀況。我們為了中國自我審查遊戲、我們為了中國自我審查電影。現在,遊戲公司甚至為此對自由與民主噤聲了。中國正打算以專制凌駕全世界。

但我已忍無可忍。我與香港同在,且我反對暴雪對中國展示明顯且可笑的畏懼。暴雪是時候該把他們曾有的風骨給長回來了,並且重新做出對遊戲人正確的決定。遊戲人,站起來吧!」

在商言商,要商人不賺錢,甚至賺少一毫子,都近乎不可能;但正如李嘉誠這種級數,也會在國內被斥為曱甴,可見這錢有幾難搵。當去到意識形態之爭,又要考慮國內的反應和風向,就未必如昔日般一往直前。之前在社交平台寫過,美國品牌如Apple、Nike和迪士尼等,為了龐大利益絕對可能會跪低,因為誰都不想輕易放棄中國市場;但中共逼得太緊的話,NBA就是好例子,結果是只有攬炒這條路。假如國內真的不播NBA,你叫近3億的籃球迷,真的可以只看CBA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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